【短篇小说】《晨曦议会》幕间(一):萨兰戴尔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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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本文是基于魔兽世界金色平原服务器RP公会【阿兰纳尔之翼】的设定创作的短篇小说。
前章:
【短篇小说】《晨曦议会》序章&第一章:威慑-阿米Ami-旅法师营地
— 幕间(一):萨兰戴尔 —
黑暗之门初次开启后的第26年,外域的风暴要塞中。
萨兰戴尔坐在堆满文件的长桌前,指尖按压着太阳穴,试图缓解连日来的疲惫。沙塔斯的部队、失控的法力熔炉、以及那些背叛者——每一份文件都像是一块沉重的石头,压在他的肩上。他合上最新的一份报告,深深叹了口气。
“为了我们的未来......究竟还要流多少血?”他低声的自言自语,声音几乎连他自己都听不见。
长桌上摆着一瓶永歌美酒,银月城的佳酿如今在外域已成奢侈品。瓶中仅剩最后一口红色的液体,在灯光下泛着微光。他盯着它看了片刻,拿起来一饮而尽。
这样的酒,喝一瓶便少一瓶。要不是心情极差,他宁愿将它们奖励给他的部下,也比他自己喝更有意义。
而今天,他的心情确实糟透了。
他曲起指节,在桌面上敲击两下。房门应声而开,一位身着板甲的士兵快步走入——这是跟随他征战多年的士兵。
“再来一瓶。”萨兰戴尔头也不抬地说道,手指随意指了指桌上空荡的永歌酒瓶,“你自己也拿一瓶。”
士兵的目光扫过那只酒瓶,又瞥向长桌旁——两个同样的空瓶正歪倒在地上,这是第三瓶了。
他沉默了一下,低声开口:“大人,您今晚喝得够多了。”他的声音很轻,却带着坚定,“我明白您压力很大......但或许,您该休息了。”
萨兰戴尔的目光在士兵身上停留好一会儿,最终长叹一声。他用指尖轻敲了下瓶身,声音里带着几分自嘲:“在这里这种酒,喝一瓶就少一瓶了。可银月城的贵族们呢?”他冷笑一声,“说不定那些贵族们此时正在开着无尽的宴会,这种酒、甚至比这还要好的酒都无限供应呢。说来真是讽刺,我只是觉得我喝一瓶他们就能少喝一瓶。我也知道现实并不是这样,我只是这样安慰自己罢了。”
士兵沉默地站着,盔甲上的每一道伤痕都在灯光下清晰可见——钝器砸出的凹痕、刀剑劈砍的缺口、魔法灼烧的焦黑,层层叠叠。
“说起来,”萨兰戴尔打趣的问着,“你是什么时候跟着我的?”
士兵挺直了脊背:“在部落入侵奎尔萨拉斯之前,在部队刚刚负责塔奎林防务和巨魔战斗时就加入您的部队了,一直服役到现在。”他的声音里带着些许骄傲。
“啊,原来你是从那时活下来的。”萨兰戴尔的目光变得遥远,“多少像你这样的老兵,不是牺牲在了兽人斧下,就是牺牲在了亡灵入侵,或是牺牲在了诺森德......”他轻轻摇头,“能活到现在,你我都该知足了。”
士兵的喉结滚动了一下,却终究没能说出什么。他微微低头,感受着长官平静话语下那几乎不可察觉的些许悲伤与不甘。
短暂的沉默后,萨兰戴尔率先开口:“这一路走来...巨魔、亡灵、兽人...还有连名字都叫不出的怪物。我带着战士们冲锋,我身边的将士也一个一个不见了踪影。我有时会梦到他们,他们的脸是如此的清晰,如此的让人怀念。”
“直到今天,他们的脸还会出现在我的梦里。每一个表情,每一道伤疤,都清晰得像是昨天才见过...”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,“可除了我和他们的家人,这世上还有谁会记得他们呢?”
“终有一天,也不会有人记得我吧。”他平静的说着。
关于萨兰戴尔曾经有过一些争议。有人视他为恪尽职守的守护者,也有人认为他冷酷偏激。
在他的部队还在负责银月城的防务时,曾有多起谋杀案被指控与其部队有关。但因证据不足,再加上一些支持他的贵族的游说,最终未能定罪。事件平息后,他和他的部队很快就被调往幽魂之地,负责塔奎林的防务与巨魔清剿。
当时流言四起:有人说这是政敌想要置他于死地,也有人说只是为将他排挤出权力中心。真相如何,至今也无定论。
“您是一位值得尊敬的指挥官,我永远不会忘记您。”士兵真诚地说道。在军中多年的相处让他深知,这位指挥官虽因刚正不阿的个性招致一些贵族排挤,却始终心系人民。唯有亲近之人才明白,那冷峻外表下藏着一颗温热的心。
萨兰戴尔微微点头,像是在表示感谢。“去拿酒吧,”他顿了顿,“记得带上自己那瓶。”
士兵会意地点头,轻轻的退出房间,将门轻轻合上。
萨兰戴尔长叹一声,将桌面的报告推开。现在,他决定放过自己。他用手臂支撑着下巴,终于允许疲惫占据身体。
恍惚间,旧日的战友们浮现在眼前——有人微笑,有人敬礼,每一张面孔他都认得。他们曾是最好的士兵,最正直的人。可这世道,好人总是留不住。这是他此生最深的痛。
眼皮越来越沉,他渐渐闭上了眼睛。战友们的影子却愈发清晰,仿佛正向他走来,仿佛他们一起回到了在银月城的时光。那时,他们偶尔会去“旅者的梦乡”畅饮,谈笑至深夜,直到醉倒在木桌上。
记忆又跳转到那个令他不甘的日子——接到调往幽魂之地的命令时,他几乎捏碎了那张羊皮纸。他不想离开银月城,他在银月城有重要的事要做。可有些人显然不想让他留下。
他隐约听见沉闷的敲门声,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。他疲惫的不想动,更不愿离开眼前这些战友的幻影。他们似乎在对他说话,但声音模糊不清。
敲门声再次响起。大概是那个取酒的士兵回来了——那是个出色的战士,战斗技艺精湛,为人又重情义。早在部落入侵前就加入了部队,历经无数恶战却奇迹般地活到现在,已经是难得的幸运了。
“吱呀”一声,房门被推开了。接着是脚步声,以及轻轻的关门声。他微微皱眉,心想:“未经允许擅自入内...坏了规矩。”不过他没有怪罪,“看来是我没应声,等急了。”
脚步声渐近,随后是酒瓶搁在桌上的轻响。他勉强睁开沉重的眼皮,视线模糊中映出一个纤细的身影——他感到一阵困惑,这不可能是刚才那个壮实的士兵。
就在他困惑之际,那个身影突然从腰间抽出匕首,寒光一闪直刺而来。萨兰戴尔猛地睁大眼睛,瞳孔收缩,本能地翻滚躲避。这下他终于看清了:是个身着皮甲的陌生纤瘦男精灵,眼中闪着冰冷的杀意。
匕首一转,再次刺来!萨兰戴尔侧身避过致命一击,右膝如战锤般狠狠撞向刺客腹部。伴随着凄厉的哀嚎,匕首当啷落地,纤瘦的精灵蜷缩着倒下。
萨兰戴尔铁钳般的右手一把钳住刺客左臂,将他整个人提离地面。“是谁要杀我?!”他的怒吼震得房间嗡嗡作响。
“萨兰戴尔大人!”房门在此时被轰然撞开,亲卫们持剑涌入,铠甲碰撞声此起彼伏。刺客只是捂着腹部痛苦喘息,脸上流着冷汗。
萨兰戴尔眼中燃起怒火,左拳如重锤般砸向刺客右肋。刺客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,几根肋骨应声而断。
“日...日影之庭...”刺客无力的吐出这几个字。
这是萨兰戴尔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。但他的经历告诉他,这一定又是一个藏在奎尔萨拉斯阴影中的毒瘤,又是一群见不得光的老鼠。他用左手掐住刺客咽喉,同时松开右手,单用左手愤怒的将刺客狠狠甩向墙壁。沉闷的撞击声中,刺客如破布般滑落地面,彻底昏死过去。
房间内死一般寂静。萨兰戴尔与亲卫们凝视着地上的刺客,十几双眼睛里跳动着同样的愤怒火焰。
突然,一名士兵挤开人群冲到萨兰戴尔面前。他胸膛剧烈起伏,额头上还挂着汗珠:“大人!在仓库发现了我们一个士兵的尸体...身体还是温的...刚死不久...”
萨兰戴尔的目光转向长桌。那个刺客送来的那瓶永歌美酒已在打斗中摔碎在地,暗红的酒液在灰白地板上晕开,像极了鲜血。又一个忠诚的战士离去了,又一颗赤诚的心脏停止了跳动。他深吸一口气,眼中的怒火渐渐冷却成坚冰。
“军官留下,其他人退下。”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。士兵们迅速执行命令,最后离开的人轻轻带上了房门。留下的五名军官都是跟随萨兰戴尔出生入死的亲信。
“看来那些老鼠的爪子,都伸到这里来了,还真是毫不意外。”萨兰戴尔发出一声冰冷的笑声。
奎尔萨拉斯一直都有着阴暗的角落——一些贵族推杯换盏间密谋着背弃人民的权力游戏,一些阴暗的术士在阴影中用无辜者的生命研习禁忌法术 。他们或是藏身于隐秘的暗巷,或是游走于金碧辉煌的宴会厅。但在萨兰戴尔眼中,他们都是一丘之貉:吸食人民鲜血的寄生虫。
“杀不完的老鼠。”一名身着重甲的军官啐了一口,“怕是当年那些余孽,来找大人寻仇了。”
在负责银月城防务期间,萨兰戴尔曾私自令其部队秘密“清理”过很多阴谋组织与阴谋分子——其中甚至包括数位贵族。那些流传的谋杀传闻并非空穴来风,只是真相远比传闻更加血腥:实际被清除的人数,比传闻中要多得多。
“派出密探,赶回银月城。”萨兰戴尔冰冷的说道,“我不需要他们杀我的理由,我要他们的名字。”一位身着轻甲的女性军官立即挺直腰板,行了个利落的军礼。
萨兰戴尔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:“我一直在犹豫是否有必要进行我的计划,现在看来,是有必要的。”他的目光仿佛穿透扭曲虚空,看到了遥远的银月城——在基本所有精锐部队都跟随王子来到外域的当下,那座失去精锐防御的脆弱都城,那些失去庇护的阴沟老鼠。
“等我们完成在这里的使命后,当我们回家时,我会去争取让我的一支精锐小队担任王子的护卫。”萨兰戴尔从怀中拿出一叠羊皮纸,每一张都写满了名字,那是他多年间调查整理出的一份名单,“我和我的部队将全速行军,比其它部队都要先赶回银月城。而护送王子的小队,如果有必要,会确保王子在城外‘休整’两日,无论他是否愿意。我们要在其它部队反应过来赶来阻止之前,把银月城的‘老鼠’肃清,再欢迎王子凯旋。”
他凝视着名单的眼神变得狂热,嘴角扭曲成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:“看来这份名单...又要添一些新名字了。”
所有人都将目光转向了地上的刺客,那刺客在昏迷中无意识的抽搐了一下。
“日影之庭...”萨兰戴尔轻声呢喃着这个名字,“我看见你们了。”他咧着嘴,笑容宛如恶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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